班固的《詩》學思想,既非如前輩學者所說是《齊詩》之傳承,亦非墨守儒 家傳統《詩》學觀念。作為醇儒,班固強調《詩》的經學性質和政教目的,但同 時作出了重要的拓展:一是在確認《詩》的社會政治功用性質和目的之同時,更 加集中地突出了情感的生發感動特徵;二是他批評三家《詩》“咸非其本義”, 表現出追求《詩》之“本義”的思想傾向;三是他在司馬遷以地理環境論社會風 俗的思想基礎上,進一步明確地開闢了從地理和風俗的視角評論《國風》的思想 方法。這些卓越的思想,涉及《詩》的本質和特質、《詩》的闡釋和評論,在漢 代固然已十分先進,對今天的《詩經》研究乃至文學研究也具有重要的啟發意義。 因此,文學思想史不應忽略班固的貢獻。